举,岂是明君所为,岂是千古一帝所为?”
老头罕见的火力全开,攻击起人来就跟考研一样,满嘴顺口溜。
“所以呢?”
陈胜的额角上绷起一股狰狞的青筋,但他仍按捺住心头的怒意,竭力平心静气道:“你就想来教教我,如何才能做一位合格的帝王?”
“还是说……”
他深深的看了范增一眼,意味深长的问道:“你已经不满足于吏部尚书之位,想去坐一坐那国师之位,为我之师、为我大汉之师?”
范增愣了十好几息,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操之过急,口中的言语已经与自己的本意相背离,大惊失色的大声道:“老臣绝无此意,万请陛下恕罪!”
“好了!”
陈胜轻呼出一口气,平息了心头怒气,缓声道:“我也信你不是蹬鼻子上脸,否则我岂能容你在宫中放肆……起来回话吧!”
范增听言,心头是既如蒙大赦、又感激涕零,满心都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念头:“谢陛下恩典!”
他再次长揖手,起身垂手而立,虽然心头依然焦虑,但却已经找会分寸。
陈胜再次轻呼了一口气,平心静气道:“你所说之事,我并非是不信,相反,就我所知道的一些信息与你所说之事两相映证,可以论证你的推衍大概率为真,未来的天下大势,或许真是亢龙有悔之局。”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就因为天下大势有变,我就要放弃我所施行的种种国策,逆来顺受的去配合、去接受天下大势的突变……”
“即使天下大势的变化,是要将眼前难得的太平之世毁于一旦,是要将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兢兢业业、奋不顾身七载之久才取得的胜利果实付之一炬,我们也听之任之?”
他不屑的笑了笑,眼神的桀骜之意,恰如当年陈县那个决议揭竿而起的少年郡守:“凭什么?”
“是凭他高高在上,还是凭他输不起会掀桌子?”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沉声道:“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无力寸步难行!”
“不对的事,任他声音再大,我也不认!”
“不认就是不认,说破大天去也不认!”
“想要,就凭本事来拿!”
“若我陈胜守不住,那是我陈胜技不如人,纵是败亡,我亦愿赌服输!”
“可谁要想通过恫吓、威胁的方式,逼我低眉顺眼的交出胜利果实……”
“痴人说梦!”
他两世为人的年纪与经历,令他说不出“天若压我,劈开那天;地若拘我,踏碎那地”这么热血中二的宣言。
但本质上……相差无几!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胜都不算是一个不好说话的、斤斤计较的、刻薄寡恩的人。
相反,自小就妈不亲、爹不疼,全靠爷奶抚养才得以成人的成长经历,给了陈胜一颗比绝大多数人更敏感、更细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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