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九六章_我家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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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堪起身的那一瞬,项桓忽的抓住了她的手,拼着一口力气,直接将她拽得蹲了下来。

  “要他帮什么忙。”项桓皲裂的唇角紧绷,借她手臂强撑着起来,“我自己能走。”

  宛遥一条胳膊受不住他掌心的力道,只得用两手去扶,好不容易封好的伤口逐渐往外渗血,她看得直着急,到底是不能理解男人在同龄战友面前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自尊心:“别动,再动该裂开了,项桓!”

  他根本不会听她的,像只倔强的豹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项桓白着张脸让背脊离了那颗矮树,又在倾身的刹那,眼前猛地一黑。

  他一脑袋栽下去,轻轻的一声响,抵在了宛遥肩膀。

  那是一种说不出重量,分明很重可又无端有些发轻。

  她无措地晾着双手,怔忡好一会儿才想起把人抱住,免得再往下滑。

  “项桓?项桓……”

  半晌没人应答。

  宛遥紧紧揽着他的腰,埋首在胸膛呼吸着衣衫间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只有拼命用力,双臂才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

  “项桓。”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倾诉,“我杀人了……”

  可她知道他听不见。

  平静的长安城郊在这日迎来了一场喧嚣,远近二十余里尽被官兵封锁,直到下午才陆续放行。

  官道边的茶寮,上至老板娘,下到烧火夫,一个不剩的全数被押进了刑部大牢等候审问。

  季长川翘掉了今早的朝会,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善后。

  当驻高山集的虎豹骑恭敬地把一地蛮人尸首亮给他看时,季长川隐约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尤其对方还好心地将属于折颜部大王爷的那具单独挑了出来。

  头就更疼了。

  “先……”他自己都语塞了下,“先抬去鸿胪寺,再找人到大理寺和刑部通报一声。”

  “是。”

  季长川在原地轻叹一声,发现自己这个徒弟随着年龄的增长,给他丢的烂摊子是一件比一件麻烦了。

  外面乱成什么样,项桓是一无所知,失血后他整日整日的昏睡不醒,连少有的几回苏醒,意识也不甚清晰。

  午后的太阳绵软而慵懒,夏风吹响了屋檐清脆的铃铛。

  室内临窗的床榻上,被衾被日头晒出了温度,搭在床沿边的一只手骨节分明,虎口有明显的厚茧。

  忽然,那指尖迎着阳光轻微地一动。

  项桓在细碎的金黄中睁开了眼。

  卧房下了帘子,满室清幽,唯有几缕灼热的烈阳桀骜不驯的从缝隙中钻进来。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房间。

  不过几时回来的?

  记忆出现了断层,他要起身,肩膀的伤口倒是十分诚实地开始喊疼。

  项桓被痛出口凉气,龇牙咧嘴地半靠在床,冷不防一转头,看见一个安安静静的人,正撑着脑袋浅睡在床边。

  他把半口凉气缓缓吞回腹中,暗自咬牙地活动起筋骨。

  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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