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依然是笑着的，漂亮的桃花眼弯着，眸底映着她与身后的霞光，看起来应该是个愉快的表情。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眼底有异样的情愫，好像不是乐观洒脱，而是悲观无望。
“……”
为什么她会从一个这么爱笑，天天玩闹的男人眼神里捕捉到这种类似于忧伤的情绪？
温瑶想问点什么，但季明尘却已经将脑袋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并朝她比了个“嘘”。
男人身上清冽带有花香的气息幽幽入鼻，他散乱的碎发蹭扫在她的脖颈上惹人发痒。
“……”这个动作，真的很像一只猫，又是怀疑他是白猫妖转世的一天。
温瑶于是也乖乖地躺好，安静了一会，才道：“你不想，我倒是挺想的。”
季明尘双眸闭上，懒懒散散地问：“你想什么？”
大抵是因为放松了这么几天，她也短暂地忘记了这男人的身份，把自己的愿望说出了口：“想变得强，变得更厉害。”
季明尘抬手揉了揉她颅顶的发：“小女孩子家家，怎么总喜欢打打杀杀……”
温瑶：“不是我喜欢打打杀杀，而是这个世界根本躺不平，你看这七年，每一年，人类的生存范围都在缩小，变异体几乎每天都能发生变异，如果我们不变得更厉害，迟早有一天得面临死亡不是吗？”
“如果没有末日，人也迟早有一天会死亡。”男人笑着说。
他嗓音低磁，吐息刚好在耳边，加上他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瑶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酥酥麻麻的，跟刻意勾引她似的。
“……”
缓了会，温瑶才道：“那不一样。”
季明尘：“嗯？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死吗？”
温瑶：“人类的自然死亡，是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但是在这末日里的生命长度，却是我们可以努力争取的。”
季明尘没说话了，他徐徐抬起脑袋直起身，然后将手撑在了温瑶的另外一侧，就这样以俯视的视角凝视着她：“我其实一直很好奇……”
温瑶已经习惯了这种暧昧姿势，比起以前的不自在和紧张，现在倒是多了些平静：“你好奇什么？”
“很好奇，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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