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四溢。
“我还是那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陈言好似被清风拂面，连拿着酒杯的手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狂妄！”
有意掂量陈言到底几斤几两，延王眼中的动怒之色不似作伪。
然而陈言只是更加平静地，淡淡等着延王那天塌地陷般的幻境结束。
真动手自然不可能，可延王身为天仙，手段太多了，随意催动一二便构筑了极为真实的杀伐幻境。
道心不定者，早已沉沦为被煞气支配的傀儡。
但陈言依旧能不为所动。
这考验也就算结束了。
“很厉害的小家伙，说说你能给惜月，还有尉迟氏做什么吧？”
延王恢复了本来面目，至始至终都静静坐着，脸上的淡然之色，好像天地万物都不被放在眼中般超脱。
“重建尉迟氏，残存的尉迟氏族人我会找到送来，当初尉迟氏陨落的族人强者，我也会尽力寻到他们的转世之身送回。”
陈言能做的不多，可这无一不比血债血偿要实际。
“你以为这样就能抵消，当初少炎氏犯下的罪孽吗？”
声音极度冰寒，尉迟惜月仍旧没有放下仇恨。
这些事情，她现在又不是不可以做，何必让敌对的少炎氏插手其中。
“那要我如何，大功德者就该让你们拿剑指着？”
陈言直视着尉迟惜月的双眼。
“若真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你们不去找当初你尉迟氏施以大恩的天仙？怪他没有时刻护卫尉迟氏，而且还留下了覆灭之患。”
“你强词夺理。”
尉迟惜月的眼睛哗地就流出眼泪来。
“外公，杀了他！”
跪在延王身边，尉迟惜月身上升腾起夹杂着深邃漆黑的血色。
“唉~”
延王叹了口气。
而陈言拿捏的姿态，也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
跟女人，确实讲不了道理。
“晚辈逾越了。”
心念一动，陈言知道单靠嘴炮是无法让这个怨愤少女放下仇恨的，那索性就直接把她改造成好人吧。
至于具体做法？
那自然是取之于人用之于人。
陈言很肉疼地，从本源盘中转化出了些功德，凝聚成一颗圆珠，缓缓飘向了尉迟惜月。
一粒本源光点啊！
不气不气，舍不得羊肉套不着狼。
另一边，看着陈言动作的延王没有阻止，他的眼力是有的，能分清东西是好是坏。
如此纯粹的功德，让曾有过大罪孽的延王都有些心惊肉跳。
让其融入自家外孙女体内，肯定是没坏处的。
果然，随着功德金珠在尉迟惜月眉心的盘旋缩小，延王旋即就感应到外孙女的心灵逐渐澄澈下来。
而且连带着周身酝酿起些许功德清气，越积越深。
暗自点了点头，延王肯定了陈言的处事方式。
乃至有种隐隐的预感，若是少炎氏今后能一直由其统率，那或许可以引为皇族的盟友。
跟好人做朋友，谁都乐意的。
没有耗费太长时间，或者说陈言主动赠与的功德金珠效力过人，很快尉迟惜月就身形一震，清醒过来。
咬着嘴唇，尉迟惜月心中对陈言，莫名地有种奇怪感觉。
还有，现在明事理的她，也明白了先前是有些无理取闹。
仇恨的确要消除，但用仇恨解决仇恨，换来的只会是更多的仇恨。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当初参与我尉迟氏覆灭的少炎氏凶手，你都要交给我严惩，还有我尉迟氏的重建除了族人的再聚，至少……要出个天仙才作罢！”
不知为何，尉迟惜月一气提出了几乎无法完成的绝难要求。
而后便目光炯炯，眼睛眨也不眨地等着陈言的回答。
好像，是有其它打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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