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盯着小金龙时，仿佛恢复一瞬间的灵识，竟发出沙哑的声音：“是……你……”
小金龙：？
骨龙自言自语：“是……不……是……”
小金龙懂了。
这骨龙定然是将它认成生前的某个同族，看上去还是那种关系很不一般的挚友。
小金龙甩着尾巴，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是我。”
骨龙盯着它，仿佛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心愿已了，那眼眶中的两团幽幽荧火逐渐黯淡。
在那两团红色荧火消弭之时，支撑的长长龙骨也哗啦摔下去，碎成一截又一截，而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晶石从碎裂的龙骨中，骨碌碌滚出来，滚至褚寻的脚边。
长生界有各种天然晶石，但亦有后天形成的晶石。比如妖兽死后，若因怨念或者难舍之事化作骨兽。骨兽长久的心愿一了，彻底逝去时，便有可能诞生骨晶。
算是极小概率的事件。
褚寻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他弯腰拾起那颗灰色的骨晶，一连串属于骨龙的记忆扑面而来。
它是一条小黑龙，曾经唯一的玩伴是一条小金龙。
金龙与黑龙，在龙族中的待遇天壤之别。若说前者龙族血统最为高贵，后者便是龙族中排行最末的。
黑龙不受龙族待见，但金龙完全不在乎地与它兄弟相称，两龙誓要将龙族发扬光大。
后来，金龙失踪。
龙族也突然被人族秘密血洗，捉了许多幼龙回去，这条黑龙为护族众受重伤，修为一跌再跌，最后被丢进九层妖塔中。
黑龙死了太久，记忆很是破碎，褚寻只能看见一些零星的片段，但那条黑龙记忆里的金龙，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黑龙自己的模样都是模糊不清，但那条小金龙可以说得上是记忆犹新。
与他的护灵兽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褚寻偏头看眼躺赢胜利，正趴在自己肩头快乐甩龙尾的小金龙，陷入沉思。
难不成，金龙其实都长得一样？
毕竟小猫咪也没见过其他金龙，实在无法判断金龙的模样是不是都大同小异。
褚寻暂时将此事抛在一边，低头认认真真给骨龙收集摔断的碎骨。
小金龙亦是从他肩头跳下来，也跟着一起拾龙骨。
褚寻将这条骨龙的碎骨全部塞进本就不大的芥子囊里，准备带出去埋葬在对方记忆里的龙族地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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