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下。”
郭凡听笑了！“你这地址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动物成精了。”
“这样好找些。”
“行咯，你坐好，我开的慢些。”
车子发动，司漂余光瞥了一眼正打算换地方的沿闻屿那群人。
她想去吗？
她不知道。
她没法跟那个小姐姐一样说着自己已经成年了来拉近她和她们的距离。
她没法融入这个圈子里。
她所有的见识都在那语数英政史地物理化里，没有任何一点郭凡所说的“世界上最快活的事情。”
郭凡带着小姑娘一路走，感觉后面的人意外安静。
桑谭岛不大，溜了弯圈就到了司漂住的那个小区。
“谢谢。”司漂下车后把抱在怀里的书包拿下来背在背上。
“甭客气。”郭凡摆手，“上去吧。”
司漂点头之后就走了。
郭凡看了看她瘦削纤细的身影，叹了口气，“小学霸。”
“嗯？”司漂回头。
“他吧，不太爱带人玩，熟悉了就好。”
“知道了。”司漂扭头，蹬着小区破旧楼道上楼。
楼道里的灯听到脚步声之后一晃一晃地才终于凉了起来。
司漂从包里掏出钥匙，扭了扭，开了陈旧脱落掉漆的铁门。
家里只有一片安静的黑色。
司漂轻拍自己起伏的胸膛，还好王贞没有突然回来。
她抹黑找到了玄关旁的灯，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放好后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司漂从包里拿出个卷子，今晚的作业还没做。
索性在学校的时候她已经做了一部分，剩的不算多。她抬眼看了看钟表，已经九点了，随即埋头，专心书写。
等到她把今天学校布置的作业写完的时候，时针指向了十点，司漂才揉揉脑袋，从柜子上拿出了高一的化学书。
她翻开书，从书的夹缝里拿出一张用笔写的整整齐齐的表格，对着上面的元素表发呆。
这么多要学的东西，高中应该很忙吧？
嚼碎了读来读去，一时半会也记不住，况且今晚的司漂显然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只是喝了气泡水，心里突突的却像是酒精起了作用。
她侧着头躺在桌子上，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元素表。
郭凡会背吗？沿闻屿会背吗？
今晚上那些叫嚣着已经成年却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们，他们都背记下来了吗？
司漂思来想去，没了学习的兴致，她把藏在书桌缝隙里的日记本拿出来。
“桑谭岛夜里的风比白日里凉快。”
“今天是第一次看月光下的海浪。”
“月光明亮，海风轻柔。”
“他。”司漂写了这个字之后，突然一顿，而后把这个“他划掉。”再后面补了一句，“有一群自由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之后，又把自由的人划掉，还是换上了那个“他。”
窗外一阵风吹来，吹的少女放置在窗口的本子纸页呼拉哗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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