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端起阿一所倒的酒,一饮而尽。
当下之境况,摆在姜越面前的选择,算起来其实只有两个。
继续在这里等,等始皇帝出现。
带着手中这七十万大军继续离去,寻这天下间一处富庶之地,划地为王。
只是,姜越感觉到累了。
已过知天命之年,再加上最近这一年的经历,早已身心疲惫。
“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去东海之畔练刀么,待此番事了,我便带你去。”
姜越看向阿一,笑着拍了拍阿一的脑袋,这笑容很是宠溺。
于现在的姜越而言,在妻儿被屠之后,这少年阿一已然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少年阿一虽是刀王太河的传人,但在成为刀王太河传人之前,阿一还是姜越的半个义子,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姜越从未说过要收他为义子,阿一也从未承认过姜越是他的义父。
不过军中将领,尤其是姜越从边军带来的亲信们,都深知这一点。
当年,刀王太河重伤被姜越所救,自此刀王太河便是成为了姜越府上的首席门客,在发现了阿一存在之后,便是收其为传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真的?!”
阿一听闻此话,眼中喜色雀跃,差点没原地蹦起来,手中酒壶一颤,酒液落入炉中火,蹭的火苗又高了几寸。
“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正在这时,大帐之帘被掀开,有着探子脸色急促的快步入内,单膝跪地。
“侯爷,陛下出了烈阳城!”
一句话出,姜越拿着酒樽的手,微微一颤。
整个中军大帐,亦是陷入短暂的沉寂。
显然,姜越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就先前烈阳城那境况,他心中更倾向于始皇走不出烈阳城,若不然他也不会下令撤军五十里。
“知道了。”
姜越摆了摆手。
这探子再次行礼,随后快步折身离去。
“小子,老实待在帐内,自即刻起,没我的军令,伱哪里都不能去。”
言罢,姜越放下酒樽,起身披甲,折身便是往帐外走去。
“老…”
阿一想要跟上,然而脚刚抬起又下意识退了回去。
这么多年跟随于军中,他早已经习惯了听从姜越之令行事。
月夜流转,数个时辰之后。
烈阳城外,数万铁骑奔腾而至,骤然连绵吁声停留,只因迎面月色下有着一道身影的出现。
“侯爷,那是…”
姜越身侧的将领们一个个都是瞳孔猛缩,他们自然都是看到了城墙之下的这道身影,也看到了这道身影所着之黑金帝袍。
但是其身上那股阴冷气息,让他们心神惧颤。
让他们感觉,这眼前之人,明明是始皇帝,却又不似始皇帝。
纵是姜越,亦是如此。
而就在这时,迎面这道身影抬起了头,那血色眸子,让所有人心头更是一凉。
…………………
新墓松三尺,空阶月二更。
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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