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矮柜上放着一方食盒,是宁儿早先送进来的。
“规矩总是不能坏的。”唐榆含笑将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盖子给他看。
虽则孩子夭折,皇帝还是下旨晋封悦贵人做了悦贵嫔。
皇帝一语不发,视线不动声色地从她面上扫过,沉声只道:“调周遭宫人皆来救火,朕要悦贵人母子平安!”
徐思婉衔着笑,无声地一喟。抬起手,温柔地碰了碰孩子软软的脸颊。
徐思嫣躺在床上,额上的细汗又沁了一层,双眸惊恐地睁大:“走水了?”
是个很健康的女孩子,安睡在襁褓中,粉粉嫩嫩的,让人不忍惊扰。
御前宫人们连忙应诺,忙不迭地窜出去喊人。
思嫣慌乱不已,所幸孩子已生到一半,她胎像又一直极好。伴着再几度用力,哭声震荡屋中,路遥抱起孩子,骤然松气。
宫女宦官们尖叫着冲出去,疾呼“走水啦!”,产婆们个个面色发白,却又不敢离开床榻。
敏秀居是住不得了,纵使坐月子的人不好受风,悦贵嫔也不得不先行迁宫。
皇后顾不上细想这些,脑中思绪飞转,听琴适才所禀的一言一语都在耳边迅速划过。
徐思婉神情一颤,终是不再看那孩子,侧首望向他:“她还是我妹妹。你悉心照料她,别让她落下病。”
“坐。”唐榆轻声,回身阖上门,才将食盒放在桌上,“别慌,只消寻机递给路遥便是,余下的他会办妥。”
这本是一句好意相劝,皇帝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并未应和,反倒只说:“你放心,朕一定给你一个交待。不论背后之人的身份如何尊贵,朕一定将她查出来,给咱们的孩子报仇。”
“贵嫔。”皇帝攥住她的手,她抽噎着,眼泪涌得更凶,双目空洞地望着他,压抑地道:“臣妾不信这是意外,不会有这样的意外!林氏……林氏就曾想这样烧死姐姐,如今轮到臣妾了么!”
路遥并未直接将孩子抱给她看,只睇了她一眼:“恭喜娘子,是位皇子。这烟太呛,孩子体虚,娘子先容臣为孩子施针。”
唐榆心领神会,忙道了谢,又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接着才拎着食盒往后院走。
那宦官见状便也不再客气,取来银针仔细验了一验。屋外光线昏暗,他举起银针迎着月色端详片刻,如料没有异样。
冷宫的卧房里,徐思婉揭开食盒,将那小小的婴孩抱了出来。
院中混乱一片,房中热意渐起。虽只是窗户着火,浓烟还是很快飘散开来,浮在空气之间,渐渐迷了视线。
“好!”宁儿连连点头。
“娘子……”路遥偏了偏头,显出恰到好处的慌乱,“这孩子……这孩子太虚了,娘子稍安勿躁,臣……臣尽力救他。”
她本不想这么做的。
路遥沉默了两息,又言:“悦贵人听闻孩子夭折,哭得两度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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